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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是时惊澜委婉地向她打听温桐这几日有没有与她联系。她问得很克制,口吻也很平淡,但萧菀青因为前几日和温桐通过电话,知道了她们最近关系出了些问题,便很容易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温桐死心地不想搭理这两个人了,径直转身去了客厅,开了电视,连接了林羡和萧菀青玩后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游戏机,闷声不吭高冷地埋头玩游戏了。
萧菀青招呼着时惊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送来了水果,让她稍等一会,晚饭就要好了,而后贴心地给她们留下了二人世界。
时惊澜双腿交叠,腰肢笔直,坐姿优雅地观赏着爱人专心致志玩游戏的背影,唇边是若有若无的宠溺微笑。
许久后,她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已经在这一关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并且越死越快的的温桐:“你每次都忘记把右上角的那一只打死,它一直在出新的怪兽。”
温桐的身影僵直了两秒,下一刻,她干净利落地退出了这个游戏,回到主页面选了另一个游戏。
时惊澜眉眼一柔,无奈莞尔。她放下了交叠的双腿,移步到温桐的身旁,像她一般席地而坐,伸手从背后抱住她,靠在她的肩头低低叹息道:“温桐,告诉我,你在生气什么?”
温桐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看不见,时惊澜因为工作而染了些疲惫的眉目间是不加掩饰的柔情。
时惊澜也不恼,只是认真低缓道:“温桐,我最近过得不大好。”她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在思索,我们现在是伴侣了,是不是该换一种方式,更坦诚一点地面对彼此。”她的声音是少有的轻柔,像羽毛挠过温桐的心。
这是交往这么多年里,温桐第一次听见向来高傲的时惊澜用这样柔软的语气与她说话,也是第一次听到惯于掩藏情绪的时惊澜这样直白地对她显出脆弱、吐露心声。
她强迫着自己硬起来的心骤然沦陷,忍不住反省自己。她一贯觉得时惊澜在这段感情里太过骄傲、太过自我,甚至偶尔怀疑时惊澜对自己是不是只有求而不得的征服1欲,所以越发不愿意被驯服。但想来,其实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太骄傲太自我?
向来高昂着头不可一世的时惊澜好像为她学会了低头,到底,谁是那个驯服了大象的人?温桐不由自主地心软。她渐渐放软了身子,靠进了时惊澜的怀里,让时惊澜抱得更舒服一点。
时惊澜察觉到她的动作,古潭般幽深的眸底漾出涟涟的水波,收紧了搂在温桐腰上的双臂。
*
林羡期间出来过一次,想端刚出锅的鲜虾球给温桐和时惊澜尝尝。走到半途,她看见客厅里时惊澜搂着温桐靠在一起低声絮语的身影,又识趣地轻手轻脚折返了回去。
吃饭的时候,温桐和时惊澜坐在一起,两人直接的交流并不多,也并不亲昵地为彼此布菜,但萧菀青明显看出了温桐此刻对待时惊澜的态度已经和先前截然不同了。
温桐是一个大度的人,并不容易与人置气,但如果她真的动气了,便当真是会闷声不吭地记上很久的。萧菀青不由地暗暗在心底打趣,时董哄人倒是真有一手。
饭后,萧菀青不肯让客人动手,与林羡两个人一起稍稍收拾了碗筷,便回到了茶几旁拿出了珍藏的茶叶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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