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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多意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他终于知道戚时安那种漫不经心的得意样子像谁了,简直和孔因虹如出一辙。
“说点别的吧,我本来就够无聊了,说这些更无聊。”孔因虹给沈多意和戚时安各夹了一只虾,“或者你们聊天不用管我,我也想看看,两个男孩儿……是怎么相处的。”
俩二十大几岁的男孩儿瞬间羞涩起来,只能老实吃饭。后来孔因虹接了一通研究所的电话,更没空搭理他们了。
电话挂断,沈多意问:“阿姨,您是搞地质研究的吗?”
“嗯,那天晚上刚从大别山考察回来。”孔因虹低着头说,“这行很枯燥,也非常辛苦,年轻的时候还经常去各地勘测。而且不能透露地图和具体位置,属于机密。”
她回想道:“时安的爸爸是搞军工设计的,经常出差也是一声令下就收拾行李走了,去哪、去多久都不知道,也是机密。”
孔因虹转头看着沈多意,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们就跟俩特务似的,可没劲了。”
太多人兜兜转转半辈子才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其间经历了分分合合,经历了无话可说。也有太多人一辈子都没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在凑合中得过且过,期待和幻想一点点被透支和消磨。
沈多意看向戚时安,戚时安也看向沈多意。
他们总归是幸运的。
一顿饭吃完,他们站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分别,孔因虹抱着那束康乃馨,然后伸手递上了一个纸袋。沈多意接过,发现里面是一瓶宁神的香水。
“放办公桌上,能用很久。”
“谢谢阿姨。”沈多意目送孔因虹上车离开,等车尾消失在街头,才敢把压抑的喜悦之情全数释放。戚时安揽着他走下台阶,悠哉悠哉地说:“这个妈比较冷感,没关系,还有个热情的妈。”
沈多意特高兴地说:“这俩妈我都喜欢,她们的儿子我最喜欢。”
戚时安的心里俨然乐开了花,但乐完就马上认真起来。临街而立,他抬手抓住了沈多意的肩膀,很郑重地说:“多意,别把咱们的事儿告诉爷爷,真的,一点风险都不要去冒。”
老人家接受是最好的结果,但老人家有一丝的难过他们都不愿看到。戚时安握紧沈多意的肩头:“爷爷不知道,不是咱们的缺憾。相反,让他一直开心地度过晚年,才是咱们的幸福。”
沈多意倾身抱住他:“你别这么好。”
戚时安抚摸对方的后脑,装模作样道:“好吗?我觉得还可以吧,能继续提高。”
两个人在餐厅附近的花园走了走,聊了很多。戚时安讲了些父母之间的趣事,沈多意说了点街坊中的笑话,最后又都不可避免地拐到了工作上。
“哎,下周上班就要做业绩审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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