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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以为杜君棠只会给他发一小碟——在他的想象中,瓷盘上薄薄铺一层奶,温热的, 让人忍不住抱怨吝啬又脸烧着一头栽下去。
他忐忑地连怎么舔都在心里琢磨了无数遍。
然而现实是,他眼瞅着杜君棠端着两大杯从厨房走出来,其中一杯被“哐”地搁在了矮几上。
杜君棠不说话,把那杯朝江帆的方向推了推。奶液在玻璃杯里晃荡,平面荡出波浪,有几滴荡过头的洒了出来,滑进杜君棠指间。
看着黏糊糊的,又很滑腻,看得人心痒。
江帆一下子缩起了脖子,往沙发的角落靠。杜君棠皱着眉头甩手,没注意到江帆的小动作,却听见了江帆吞咽唾液的声音。
杜君棠丝毫不知情识趣,拿起抽纸清理掉了那些液体。江帆没讨到伺候的机会,有些丧气,他垂着头,两手拿住温热的玻璃杯,也不喝,像静静等待什么。
“我家里不养狗。”杜君棠站着,那个角度恰能俯视江帆。他仰头,“咕咚”喝了好大一口,俯视的目光蹭过江帆的睫毛。他奇异地觉得这一幕熟悉——他仰头时下颌的弧度,江帆微抿的唇角。可他什么也抓不住,像稀疏的叶间漏下的那一点光,很快跑走。
“嗯?”江帆捧起杯子,他听不大懂,但又心慌,于是掩饰地喝了一口。
“就是那个意思,”杜君棠淡淡道,带了些避而不谈的态度,“我不养家犬,没那些习惯,你不用恪守。”
江帆忽然感觉自己有瞬间的麻木,被那人轻描淡写的绝情戳到了痛点。像某些官能被毁,而某些官能又高度亢奋。他捏着玻璃杯,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这些年玩什么?你告诉我,我都陪你。”
这一次,他没用敬语。一句话轻飘飘落出来,却很有些肆无忌惮的味道,像豁出去了,没留下一点理智。
杜君棠听出那话里的不忿,他更不懂。他观察着江帆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的指节和起伏过快的胸膛。此时的江帆并不是谁的一条狗。
杜君棠的眉头拧在一起。他不喜欢领地忽然被强行涉足,甚至被标记的感觉。
他讨厌所有因不安定而起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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