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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抒白低头看了自己的T恤,手放在锁骨下方半掌距离,告诉他:“大概这里。”
展慎之“嗯”了一声,打开医药箱,又拆了一个盒子,对乔抒白说:“你把上衣脱了吧。”
乔抒白听话地把脱下T恤,盖在腿上,房里终究是阴冷的,他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双手抱臂,轻轻摩擦着,和展慎之找话题:“展哥,装这个痛吗?”
听他叫展哥,展慎之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没喝止,拆完了一套仪器,才回答:“不痛。”
“你装过吗?”乔抒白看他自顾自不熟练地安装那个形似注射器的东西,忍不住提醒,“要不要再看看说明?”
“不用。”展慎之一口回绝,装完注射器后,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棉,命令乔抒白把脖子抬高:“先消毒。”
乔抒白不敢多言,抬高了头,垂眼看着展慎之离自己越来越近,把湿湿凉凉的酒精棉球按在他锁骨的中心擦拭,紧接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物抵到了他的皮肤上。“咔哒”一声后,毫无预兆的,一股剧痛从乔抒白的胸口处蔓延开来。
他的大脑瞬间几近得麻痹,连叫也叫不出声,疼痛侵入脊髓,抻着的头无力地回落,眼中聚满生理性的泪水,张嘴看向展慎之。
展慎之放下注射器,语速终于变快少许:“你很痛?”
“……”乔抒白说不出话,背紧贴着沙发上,他的胸口处出现了强烈的异物感,甚至能感到电流在滋滋作响,像装了一颗细小的会让他排异的电子心脏。
他在泪光里看见,展慎之总算拿起了说明书看了一眼,而后从医药箱里找出一支注射剂,迅速压在他胸口。
针刺入皮肤,推入药物,又过了几秒钟,剧痛终于消失了,乔抒白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全身发麻,仿佛还有余痛,恍惚之中,他的脑海闪过千百万种恶毒的词汇,紧盯着表情有些微妙的展慎之,过了几秒才干巴巴地说:“谢谢,展哥。”
“实验版本有麻醉剂,”展慎之开始解释,“成品没有,我忘了,抱歉。”
乔抒白扯了扯嘴角,懂事地安慰:“没关系的,也不是很痛,两个版本不一样,记错是难免的。”
展慎之没说什么,也没有再道歉的意思。
乔抒白低下头,又在心头狠狠骂了几句,叹了口气。他想看一眼装了监视器的皮肤,但位置比较高,他自己看不到,便问:“展哥,有没有镜子?”
展慎之看了一眼浴室,问:“你能走吗?”
大概是因为方才的失误,他的语气放缓了不少。
乔抒白按着扶手站起来:“没问题。”但他没站稳,摇晃了一下,展慎之迅速地扶住了他的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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