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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擦黑,房间里阴暗下来,瞿燕庭没起身开灯,挂线后在椅子上枯坐了一会儿。直到楼下大门响,他回神走出了卧室。
手臂搭住栏杆,瞿燕庭躬身望着进门的一老二少,问:“录一天节目累不累?”
“累死了。”阮风叫苦,“我想吃砂锅。”
瞿燕庭挽袖下楼:“曹师傅想吃什么,我来煮。”
曹兰虚说:“有口热汤就成。”
老头进屋,阮风去墙角逗狗,屋檐下只剩着陆文。身后就是小厨房,瞿燕庭经过他,半句关心也不给,道:“进来打下手。”
“凭什么啊?”陆文嚷嚷着,跟了进去。
瞿燕庭说:“一个是我亲弟弟,一个是老年人,那我就使唤你呗。”
陆文反驳:“那我还是,还是……”一时语塞,他真的啥也不是。到灶台边闻见一股甜香,把盘子上盖的布掀开,里面放着两块糕点。
瞿燕庭动手洗菜,说:“先垫垫肚子。”
陆文咬了一口,不知是否太饿的缘故,比他想象中好吃得多:“还有吗?我拿给小阮和曹师傅尝尝。”
“就两块。”瞿燕庭道,“我逛集市买的,那个老奶奶每天就做一小筐。”
陆文捏着糕一顿,明白了,挨过去找事:“我既不是亲弟弟,也不是老年人,为什么单留给我吃啊?”
瞿燕庭答:“同情你傻。”
陆文惯会烦人:“那你再多同情点,我扛得住。”
锅里的清水逐渐沸腾,瞿燕庭把切好的菜倒下去焯,没留神距离,被溅在手背上的水珠烫得一缩。
“你小心点!”陆文立刻捉住他冲冷水,“疼不疼?”
瞿燕庭没事,会煮饭的人谁没被烫过、切过手,冰凉的水柱打在手背上,他的声音不太明显:“陆文,我明天要回去了。”
陆文微怔:“是躲我么?”
“怎么会。”瞿燕庭解释,“春节本来就聚会多,算是工作应酬,我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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