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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兰时一下子松了口气,大黑牙齿尖利,让他总觉得划一下都能划出血道子,因此十分畏惧。
这下没了尖牙威胁,他梳毛很放心,一点点将打结的毛发梳顺。
他俩蹲在角落阴影里没那么热,就是蹲久了腿脚发麻,裴厌顺手拿了木头堆旁边的矮树墩让他坐下,自己也找了根木头横放在屁股底下垫着。
“等割了麦闲下来,带它再去洗洗,用野澡珠更干净。”顾兰时边梳边说。
“好。”裴厌答应着,说道:“麦子半黄不绿,过两天熟透了才能割,要是明天能垒完猪圈,傍晚就带它去。”
“行,早点洗干净也好。”顾兰时身上汗水不知不觉流下,衣裳湿了后才发觉,他抬胳膊擦擦额上汗,说:“太热了,浑身都是汗,傍晚烧水洗洗,你洗不洗?”
如今有了浴桶,不用站在院里,他和往年在家里一样,夏天洗的勤些,虽费水费柴,好在柴火山上有,水能从河里打,都不用花钱。
裴厌嗓子微紧,直勾勾看一眼顾兰时,说:“洗。”
顾兰时低着头给狗梳毛,没瞧见他这幅神色。
太阳没那么晒了之后,两人到后院划猪圈地盘,按顾兰时想的,以后多养两头猪,粪肥多还能卖猪肉猪仔,不过今年他们只有一头,暂且垒一个猪圈就行。
猪长大后体型不小,猪圈不能太小,裴厌弄回来不少石块,在旁边堆成一堆,两人商量好地方和大小后,他用铁锹划出痕迹,便开始挖地基。
猪圈要弄得结实点,得有个地基撑着,万一刮风下雨倒了,猪圈坏了还能修,砸伤猪仔就不好了。
顾兰时拿了铁锹从另一边挖,干着活说说家常话,似乎也没那么累。
傍晚时分,趁天色亮,浴桶里的水倒好了,顾兰时先洗。
最近洗得勤,身上没那么多污垢,只是出汗而已,劳累一天,泡一会儿热水舒坦。
他擦擦洗干净的湿头发后靠着桶璧歇息,忽然房门打开了一扇,他转头一看,裴厌进来了。
就算白天也做过那档子事,顾兰时还是有点羞,往水里一缩,无意识睁大眼睛有点惶恐地问道:“你、你进来做什么?”
裴厌刚才在外面洗头发,拧出水后随意擦了擦,实在没按捺住,径直闯进来。
他看起来有点无措,但抬起眼睛后还是盯着顾兰时,嗓音微微沙哑,说:“一起洗方便,不用再烧水了。”
“啊?”顾兰时有点蒙,这听起来不怎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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