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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宣很感激感激隔断的隔音玻璃,以至于他的放浪都锁在这玻璃围城之中,不为外人所知。郁韫韬自然也不会愿意别人接触到这样的智宣。
这样的智宣,应该是只属于他的。
郁韫韬瞥了一眼地上的手表,又不在意一样地撇过头。智宣的目光四处搜寻了一下,才发现了掉在地上的手表,倒是没想起刚刚手表是怎么掉地上的,只是将手表捡起来的时候,讶异地发现手表的表面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缝,仍不住「啊」了一声。郁韫韬听见声音就探头来看,说:「这个牌子虽然便宜,可质量真不怎么样。」智宣听了,倒有点生气:「我都戴好几年了,怎么不好了?刚刚是不是你摔的,太没注意把它摔坏了不是?」郁韫韬坚决地摇头:「怎么就是我?」智宣确实也想不起来了,刚刚那样兵荒马乱的。
郁韫韬又说:「这手表也不适合你呀,既然戴很久了,现在趁势换个新的吧。」智宣满脸不痛快的。若是别人说这话,他早就火冒三丈了,可偏偏又是郁韫韬。他不至于对郁韫韬太过恼怒,只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郁闷。
智宣闷闷不乐地坐在办公室的皮沙发上,手里还捏着坏掉的腕表。郁韫韬由得他生闷气,只先清理玻璃上智宣留下的痕迹。看着那些痕迹被擦掉,郁韫韬还是有些惋惜的,若是能留着也不错,工作无聊之余可以看看,聊以慰藉。
郁韫韬擦好玻璃了,又说:「智总,别气了,咱买个新的,好不好?」
智宣听了这话,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半天只闷闷地说:「你都不知这个腕表的意义。」郁韫韬险些没气笑了,心里想着:「我咋不知道?这不就是你那个没品味的前男友送的么?你自己说过的还不记得了是不是?」只是郁韫韬又不能这样。
他到底有些拿不准现在和智宣之间应该保持哪种距离。他能够做的,就是步步接近,慢慢试探,看看能够推进到什么程度。这智宣虽然对他不太抗拒,但郁韫韬还是能看出来,智宣对他有一定程度的抗拒和防备。也许他还得再在智宣划定的「安全区域」边缘继续徘徊好一段日子。
郁韫韬便说:「那你告诉我,是什么意义?」智宣没想到郁韫韬会这么回答,一时自己都语塞了。那智宣扭捏了半分钟,只说:「那你说买个新的?」郁韫韬喜上眉梢:「买个新的,贵的,比这个气派的。你喜欢金的?还是钻的?还是金表镶钻?」智宣听了这描述瞬间头皮发麻,想了想:「还是咱一起去看吧。」
说到底,智宣还是觉得郁韫韬眼光不行。
当然,看男人的眼光倒是还不错。
智宣以前会觉得自己会逐渐忘记白浪,一年不行,两年,两年,不行,三年……总有一天。可就在某一天,在撕心裂肺的痛过去之后,在他习惯性地为白浪的手机号充值的深夜,在他每天自然而然地戴上旧腕表的早晨,他已经放弃探讨「忘记白浪」的可能性。
他只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说忘不掉,但也不会老是惦记着了。
他以为是这样的。
看着手表上的裂缝时,他的心还是不期然地疼了一下,像是自己的心腔里也开出了一条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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