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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和清水都看向苏凌。
苏凌只是默默喝着汤,像是没听见一般,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这时,院外响起小黑低吼犬吠声,过后响起一个哭哑的妇人声。
——“凌哥儿,你阿奶她,她死了!”
苏凌捧着汤碗的手指微抖,碗里的汤荡开细细的波纹。
他慢慢放下碗,起身朝院外走去。
他八姑眼角夹着悲痛的泪渍,头发跑的凌乱日光照得干枯发黄,显得人一下子苍老憔悴了很多。
“凌哥儿,你去看看她吧,她生前最大的牵挂就是你了。”
苏凌站着没动,看着浑身都在使劲儿颤动又压抑哭声的八姑,眉头都没动一下。
八姑手里那条雪白的孝帕十分晃眼,苏凌下意识半眯着眼;这样一来,他视线看得更加清楚了。
八姑手掌肌肉用力攥得发紫,从前肥厚的手掌,现在也多了些劳苦的皲裂。
二姑几人都走出来了,默默看了眼孝帕没说话。
苏凌动了。
他走近接过孝帕,上面还有几滴湿润的泪渍。
“八姑,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来。”
这声于外人而言正常不过的八姑,对于两人而言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八姑连连点头,颧骨上的泪痕更深了些。
苏凌捏着孝帕,第二次披上了。
一般村里丧事会敲锣打鼓,还会请外村的喊丧先生。边敲锣便唱诵逝者的生平以及夸赞她养育的子孙后代。
但外面在打仗,没人出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