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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份恩情。
当时的雪沛,在听完自己结结巴巴的话后,沉默了会,才开口。
“你放心,虽然我法力低微,并非人族。”
那未曾染过尘埃似的小仙君,把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神情认真。
“但这里,也有一颗血肉做的心。”
刚能修炼成人的萤火虫,没读过圣贤书,只是睁着一双很圆的眼睛,对刚认识的异族善意地笑了——
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来。
三月之期不算难捱,雪沛甚至还挺喜欢在晚上当差,被夜风拂面,有细密花香。
已是暮春时节,寒酸的院子里栽了桃树,无数花瓣被风裹挟着卷起,飘飘荡荡,从麻奶奶胡同到朱红的宫墙,最终落在御花园里,萧安礼的睫毛上。
好薄一片,小小的,粉粉的。
来自于民间陋巷的花瓣,被帝王握住,轻轻捻了一下,微涩的汁液就沾染于修长的手指。
萧安礼阖着眼,漫不经心地轻嗅。
旁边的太监李福康凑来:“陛下,北边的桃树正开着呢,可艳了!”
他算是在萧安礼身边时间长的人,原因无他,全赖会察言观色,以及,永远不给天子提意见。
无论经韬纬略的翰林学士,还是燕颔虎须的将士,亦或者像他们一样,伺候陛下的宫人,或多或少,都可能会说出类似的话。
“陛下,微臣以为……”
“当今北狄虎视眈眈,卑职觉得万万不可!”
“万岁爷,您批折子这么久,要不要尝尝这小吊梨汤?”
每当这时,萧安礼总要大发雷霆。
李福康笑得脸都要僵了,静静地等着天子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