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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楠微微瞪大眼睛,因为他看到十几个炮口虽然对准了塞克,但黑黢黢的像是熄了火,塞克走过缠满钢针的栅栏,走过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质,他的神色素来诡谲,身形一摇一摆像是随时都能倒下,但这一路他走的十分稳健。
“塞克……”基地的门打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立在那儿,满嘴的络腮胡子,他先是呆呆地看着塞克,眼底的仓惶震惊挥之不去,紧跟着,神色就被拘谨跟惭愧取代。
曾经的他们亲如兄弟,两人掏鸟窝和尿泥,在启星还未被彻底占据前的宽阔田野上肆意奔跑,就因为都是孤儿,就要像无根浮萍一样被肆意捕捉,当时一架飞舰落下,从上面下来一群穿着防护服的亲卫军,为首的那人指了指他们。
危险因子在瞬间被点燃,他们疯了一样奔跑,一个差点儿被抓到时,是另一个将他推到了路边的深沟里,下面正好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有一条不久前为了好玩而挖建的沟壑,从而逃过一命。
赵宏拓很清楚,当时塞克都藏好了,如果不是自己,他根本不用暴露再被抓起来,当时塞克像个家畜一样被网罩住,冲自己吼着的话都是“跑!”
多年后赵宏拓再跟塞克取得联系,知道他还活着,欣喜若狂,当即就拨了个视频通讯过去,过了好久那边才接起,只一眼,赵宏拓就僵在原地。
视频中的塞克像一个乖张的、风烛残年的老头,他眼底有久别重逢的感慨,却没有多少笑意,许廉经历过那样的折磨可以脱颖而出,成为初代,但塞克不是许廉,赵宏拓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当年救自己,有没有对自己心生恨意。
他们就这么断断续续保持联系,塞克没跟赵宏拓索要任何东西,慢慢的,一些重要信息赵宏拓就跟儿时分享小秘密似的,全部说给塞克听。
“多少年啦?”塞克闭上眼睛想了想,“有十二年了吧?”
赵宏拓移开目光,喉咙发紧:“十二年七个月十九天。”
塞克神色一顿。
“你以为我不记得?”赵宏拓低声:“我什么都记得。”
塞克唯一灵活的那只手捏紧又松开,短暂的沉默后,他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放了那些人质。”
“塞克。”赵宏拓看过来:“我有我的归宿跟原则,除了这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耳麦中响起段筹的声音:“让他的基地瘫痪三分钟。”
塞克复述:“那就基地瘫痪三分钟。”
“太久了。”赵宏拓摇摇头,他已经明白了塞克此行的意图,“最多瘫痪半分钟。”赵宏拓说完,指了指一旁的电力控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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