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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极既然能将人安插在酒店,精确预计警.察的赶到时间,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一辆黑色越野车冲上矮坡,车身颠簸间一排简陋平房映入眼帘,这是一家废弃有十年的加工厂,曾经的工人宿舍楼被岑极捡起来重用,周围罕有人烟,是个不错的隐匿之地。
车子停稳后后座门打开,赵闫峰跟沙袋似的被一脚踹下来,跟着岑极利落跃下,他吩咐手下人,“关起来,不要给他吃的跟水。”
说罢抬步往自己房间走,岑极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将些许的烦躁掩于云雾后。
岑极打开房门,里面就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他往床上面一躺,开始回忆起整个计划。
还算顺利,只是江揽没有完全相信。
岑极抖了抖烟灰,心想也对,江揽如果能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住,事情反而不对劲儿。
不枉此行,至少抓住了赵闫峰。
电话响起,岑极是浓颜系,眉峰稍微一挑就显得面部张力十足,他像个痞子,咬着烟头:“什么事?”
耐心听了几句话,岑极打断,“被抓住的那几个兄弟不用担心,他们只要出示被我要挟的证据,关两周就出来了,至于李创,随那位新郎官处置吧。”
李创就是强行标记赵溪的假服务生。
岑极之前还纳闷呢,他需要一个机会,跟着赵家就举办婚礼,岑极还算有礼貌,他是等赵溪跟张洛桥的婚礼仪式结束才发作的,没说棒打鸳鸯,事实上按照他五年前的脾性,赵家他势必一个都不会放过,怎么惨烈怎么来,可是啊……
岑极稍微仰起头,吐出的烟雾悠然荡向天花板。
耳边似乎响起细密雨声,跟豫都不一样,那是地道的江南水乡,他是逃难的,而那个人是去休养的。
他跟贺蓝住在一条街道相隔的对面。
偶尔开窗都能看见彼此,那时岑极刚二十岁,而贺蓝二十七,青年常坐于窗边,百年老木淡去了他脸上的岁月感,岑极经常大剌剌盯着看,毕竟好看的事物谁不愿意多看两眼?
后来给了房租身上没钱了,也没人缺短工,岑极干回老本行——偷东西,他在便利店顺手摸了一盒烟,跟着迎面撞上了贺蓝,贺蓝的目光温润中包含着一股能将万物洞穿的敏锐,他拿了两瓶可乐,顿了顿问道:“我这边缺个搬运工,要来吗?”
那包烟是贺蓝结的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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