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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环境中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活像被人无端欠了三千块。
郁央反而很平静,他眸色澄澈,出来换了件卫衣,此刻帽子一拉,只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洁的下巴,周身像是个密闭空间,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这算什么,郁央轻轻阖上眼睛,随着车身一晃一晃的。
早些年寄人篱下的时候,那才是分分秒秒都是煎熬,男人不停咒骂,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哭,郁央站在洗手间里,鼻尖飘荡着难闻的味道,觉得生活一眼看到了尽头,随后有人狠狠拍打洗手间的门,喊着让他出去,郁央头疼欲裂,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他倏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沉溺于那种假想中了,身侧有人靠近,郁央拉下帽子,扭头看过去,是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
男人没想到站在这里的竟然是个格外清秀的青年,特别像别人口中“富贵人家的孩子”,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主要是那双眸子,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郁央没说话,甚至都没透出敌意,可男人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站了几秒钟后又走了。
郁央护好怀里的文件,稍微换了个姿势,剧痛顿时袭来,他咬牙忍住,继续戴上帽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可列车员通知到云城的时候,郁央又觉得只过了几分钟而已,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清晰的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呼吸都费劲。
车厢里的人鱼贯而出,郁央等他们走的差不多了,才扶着列车壁一点点往外挪,站了一个晚上,腿都僵硬了,现在是早上六点四十,距离八点还有一个多小时,郁央终于露出一个笑,赶得上送给楚衡。
这个火车站有东、西两个出站口,郁央走的东面,他出来后掏出手机,正要给楚衡打电话,肩膀就被人抓住,郁央很警惕的抬头,然后脑子一懵。
楚衡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顾炎那个没义气的,他家那位一个电话,跑的比兔子都快!
没人陪着说话,楚衡就按耐不住的乱想,他本不是这样的人,相反,从小到大无论任何事情楚衡都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他的冷静在懂事后就已经具备,可他能平静的面对很多问题,唯独在郁央身上,如同被人瞬间捏住了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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