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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话,我听不太多,因为哭得太累,便蜷在父亲的身上睡去,他将宽大精美的法袍袖覆上我小小的身体。
那天那地那森严的汲黯宫廷,不过一个慈父与一个幼女。一方天地,永无忧愁。
或者,真如他们所言,一切命中定数,梵天赐我这般柔慈心智,我本命属迟冰崖。只是迟冰崖下,除了安隐的哑,再无太多说我鞠泪的事情。
影炎问过我,大人,想汲黯城吗?
我抬眼望她,她赤脚立在冰雪处,红衣胜火,夺目,灿烂,又那么绝望,飘忽。尖尖的,小小的脸,如同这银装素裹的冰川一样毫无表情。
她见我不回答,可我想月移城。她细细的眉毛轻轻地抖,如同天空突来的雪花一样惊悚着。她转身时,一滴泪跌落,瞬间成冰。红色的衣襟在风雪中发疯似的乱舞,如同壁炉中几欲燃尽的火。
我的心抽抽地疼。
第二天,安隐面无表情地带我到迟冰崖的一面冰壁处。
一片血红扎入我的眼睛,若非玄冰袍极大的定身力,我想,我定是昏倒在这绝壁处。
我死命扯住安隐,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安隐白丝散乱,目光呆滞的摇摇头。
那一整天里,我跪在雪地里,看着那面冰壁。身着红衣的影炎,热烈如火的影炎被死死钉在冰壁上,赤红的血,润温着冰壁,又在瞬间冻结,无知无觉。冰壁上的影炎双目紧闭,七窍流血,嘴角有种迷糊却满足的笑。火红色的法袍依旧在风雪中歇斯底里的狂舞扭摆着。
雪花一片片飘落,如同天空撒向大地的冥钱。
泪水一点点的布满眼睛,我极力的睁大双眼,不肯让它们滑下。我想初见她时的模样,她碎步轻移,红衣胜火。她用温热的水为我拭去祭典时的血迹。她说,大人,我是影炎。
我也曾穿过垂在眼前的发望向她的脸庞,她盈盈勾首,笑,夺魄勾魂。
我想昨天夜里,影炎细细的眉毛轻轻地抖,她问我,大人,想汲黯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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