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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因从小就被范夫人带在身边长大,但是亲疏有别,自己生的肯定要看重一些,在前面几个女郎都嫁出去后,范夫人对她的教导认真起来,管理家中与宗族的事务也教的差不多。
月余前,范夫人身体感到不舒服,为了养病,把家中的事务全部都交给谢宝因管着,但是她这病嘴上说是受寒导致的,用药汤也不见有什么好转,最后遣家中奴仆跑到天台观去拿来几枚金丹吃了,现在才勉强有些精神,第二日就说要做场法会才放心,不能无缘无故就受神仙的恩惠。
因为五月初一是南极长生大帝的诞辰,所以想借着神仙的日子办一场祈福、却病延寿的斋醮法会,这对仙鹤就是重金买来要送给天台观的结缘礼。
月初仙鹤还没有到建邺的时候,刘媪就已经先跑去范夫人那里,照顾仙鹤不仅有额外的钱财,整日下来除去喂食的三餐,也不用再费什么心思,坐着歇凉守就行,但是家中的仆妇仗着跟先祖有关系,拿夫人女郎的东西或者欺上瞒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些事情最难管,时日一长就成了家里的祸害。
谢宝因本来不想管的,只是范夫人先一步说自己还需要再卧榻养病,她只能再多管几日:“金丹、甜果和水都随着仙鹤一起洞庭郡运过来的,怎么还会水土不服。”
刘媪笑着糊弄:“人离开家乡,气候口味稍微有所变化就会浑身不舒服,仙鹤是神仙骑乘去往天庭的,所以症状才会更厉害,吃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不是家乡,哪里能开心起来。”
谢宝因不说话,去到庭院里,围着鹤走了一圈,然后垂眸看着地上藏匿起来的米糠:“在从水路来建邺的那几日,家中奴仆都说没有什么不适,张乳媪还说仙鹤刚到家中那两天还吃下很多金丹甜果,甩水跟大家玩闹,只是我忙着夫人的斋醮事宜,不能亲自看见。”
刘媪继续狡辩着:“五女郎从小就有人侍奉着,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正常。”
谢宝因把鸟笼交给近旁的奴仆,一面摇纨扇,一面笑盈盈看着家中的这位老仆妇,温言说道:“夫人病倒,所以才让我帮忙管管家中的事务,我年纪还小,这些天来都靠阿婆教导,好几次这里出事,阿婆自己能够处理好,我也懒得多问,为了就是我们能够和气相处,希望各位可以保我管家这段日子不生出什么大祸,去夫人面前挨罚,但也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刘媪自然也不敢再多辩什么,急忙踩着女子给的台阶低头认错:“是我辜负了五女郎的好心。”
谢宝因伸手去扶刘媪,贴心的给她扇风:“阿婆也宽心,大约真是仙鹤挑人侍奉,我遣人去祖师观里面请几名女冠来就是,阿婆也好去忙自己的事。”
刘媪高兴的连连应下,将自己带来的两个仆妇也一并带走,剩下的人已经不用再吩咐,手脚利落的就把金丹甜果舀在金锡盆里,端去给仙鹤吃,供仙鹤洗濯和喝的水也全部换了一遍新。
谢宝因原本是在十女郎所居住的屋舍里,把那位女郎哄睡下后,打算也跟着睡一会儿,现在被这事给折腾完,就算是有几分困意也清醒过来,离开这里就直接往自己住的屋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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