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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眉问:“你嘛呢?听着不在病房。”
睡不着,3楼又不让去。病号服外面随便套了一件羽绒服,谢至峤坐在车里,车在山顶。
“我在山上。”
“在山上干嘛?谢至峤你撞的不是脑子吧,今儿晚上几度你知道吗?”
谢至峤平静的说:“来山上看星星,然后看日出。”
白沉确定他确实撞了脑子,沉默半晌,问:“你还好吗?Alber还好吗?”
“不好,还没有从ICU出来,我看不见他。”
谢至峤吸着鼻子,骨头上还有伤,不能像之前坐在车尾看夜空。谢至峤降下车窗,盯着很远的某一处光亮,对白沉说:“我是不是特混蛋。”
“你知道我上山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太操蛋,真不是东西。你说他为什么来北京啊……如果不来北京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些。”
“别这么说,他受伤不是你的错。”
谢至峤单手捂面,从指缝溢出痛苦的神色,“ICU病房门口,一个他的亲人都没有。就连手术那天,门外也只站着一个陌生人。要不是警察顺着线索找到他亲生母亲,除了我,没有人在ICU门口等他。一个人都没有……”
谢至峤痛苦极了,他反复呢喃,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白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知道谢至峤这个时候需要的更多是倾听。
“我睡不着,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Alber到底有什么是只属于他自己的呢?好像很少……”
谢至峤有疼爱他的父母,有从小被铺好的成功之路,有愿意千里奔袭的亲情,有很多朋友,待在非常有归属感的城市,有自己的家。
他用自己对幸福的要求去要求沈迩,是不是太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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