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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这条沟前,和我们形影不离的狗,好像发现了什么,‘呼呼’地冲了出去,转眼不见了。
上次我只是远远看见了这条沟,可没有来过呵,今天这一见,心咚咚地跳,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枯黄了的草啊,沟底挡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这沟有多深?有多长?沟里有什么?我有些后悔瞎编了这个梦,若在这里要出点事,可是得不偿失呵。况且在这草原上有的是草,哪来的树啊,从离开h城镇最后那个村,到这三百多里就没见过一棵树,这里会有树吗?这可是要弄巧成拙了。但事已至此,我不能和伙伴说是我瞎编的故事,如果现在我说那个梦是骗他们的,他们反倒会说我现在才是在骗他们,因为在这里,我们的眼前确确实实见到了一条沟。这条沟距我们的蒙古包大约也就五里。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我看着走得散开了东张西望的伙伴们,大声道,
“喂!同学,不要走得太散,更不要试探着下沟,盯着点狗,慢慢找。”
说完我自己都在骂自己,“没事找事”。
就这样,盲人骑瞎马,瞎走瞎跌哒。不知走了多远,眼看太阳快要落山,我觉得今天这时间也耗得差不多啦,不能再走了,天黑了,一旦迷了路后果不敢想象,老书记说这里常常会有人,因迷路回不了家,饿死冻死在外。并一再告诫我们‘不能远走,天黑一定要回到家’。我招呼着伙伴们找了一个平坦地方坐了下来,两条狗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过来,卧在了我们旁边。我说:“休息会儿吧,明天再找。”伙伴也累了,也不想再找了,好在我们的饮食习惯已和连长他们一样了,早一顿,晚一顿,也不觉得饿,不觉得渴。休息了一会儿,我们将带来挖石的工具留下来,做了个记号。带着我们的狗回去了。
晚饭,我们每人吃了两大碗‘圪垯’之后,早早地睡了。看着疲劳后熟睡了的同伴,我非常内疚,带着从未欺骗过人的羞愧,慢慢地睡着了。
狗还是没叫,可我们却是早起了。寻着昨天的路,找到我们挖石的工具,又找了一天我‘梦’中的那棵树,失望地回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我们顺着这条起伏跌宕,弯弯曲曲,不知道有多长,不知道通向何方的沟,继续找着那棵无中生有的树。越往前走,越荒凉,沟里到处可见裸露的土壤,石块,唯独不见那棵树。这里远不如我们打草的地方,像两个世界一样。我思量着,这里连草都不生长,会有树生长在这里吗?伙伴们一定也有所怀疑了吧。本来就是个莫须有的事。越往前走,我越空虚。越害怕他们任意一个来质问我,我硬着头皮,不去看任何一个人,走在自己谎言的道路上,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不一样的路径,不一样的结局。我非常清楚,我的谎言迟早会要揭穿,但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这个时刻被揭穿。我多么希望老书记现在就回来,待我们晚上回到蒙古包里,他就安详地坐在那里。结束我的谎言,结束我们的等待。
笫四天,晚上我看着躺在铺上失望,疲劳的伙伴们,我真想告诉他们这是一个谎言,但我话到嘴边又噬了回去,我已隐隐约约觉察到,他们似乎早已知道这是个谎言。但是谁也不愿揭穿罢啦,早早地睡了。
第五天,最后一天。我们比前几天走得更早,路上也走得更快,太阳未到正午,我们找到第四次留下的记号,扛起工具,继续找着那棵树,继续找着那棵无中生有的树,幻想载着我们希望的树。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每一个星辰,每一株小草,甚至是每一粒沙尘,都仿佛是一个生命的灵魂,静静地存在着,期待被发现,被理解。然而,世界不会眷顾每一个人,也不会因为你的祈求而停下脚步。也不会因为你哀怨给予额外的温柔,但他同样不会忘记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勇于吸纳智慧的人,敢于挑战上帝,解决难题的人。
智者、勇者,往往如同孤独的旅人,在知识的海洋中漂泊,试图用智慧的锚,牢牢抓住每一个难题的脉络。虽然他们明白,即使是伟大的智者,也无法解答完宇宙中无尽的难题。枯燥、孤独、失败,会与他们共存。最终都会和未尽事宜同眠。但他们从不言败。他们知道,他们的征途并不总是风平浪静,有时会遇到汹涌澎湃的风浪,让他们无法前行,但即使如此,他们从未放弃,他们坚信只要心中有信念,脚下有勇气,就会一步一步向前。一定会是一个其乐无穷的人。失败只是成功的黎明,失败只是希望的另一条路。
突然,郑顺大喝一声:“快看”,我们顺着郑顺手指的方向望去,奇迹出现了,一群鸟突然起飞,远处,湛蓝色的天空一群鸟在盘旋,在它们的下面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大片树林,‘哇’我瞎编的树,竟然出现了?我几乎要晕倒了,天哪,这是真的吗?
“我们找到了”王鑫、周贵大声喊道。
郑顺带着狗狗,飞快地跑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又有鸟飞起了。我也撒腿就跑。
好大的一片树。
惊讶、激动、兴奋,搅动着难以平静的心,当我置身于这一片树木之中,那一刻,我已接近窒息,我真的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在这广袤草原上,在这片碎石、泥沙混杂的土地上,竟然,静静地生长着这么一片傲然挺拔的树林。我早已忘却了我的谎言,狠狠咬了一下指头,生怕眼前的一切是一个真正的梦。滴在树根上的那一滴鲜红的血和我心中的痛,告诉我,这不是梦,是切切实实的一片树。
我不由得伸出了手,抚摸着眼前的一棵树,硬硬的,有一点点毛绒浮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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