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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他虽心思绵密, 可是却有好懒恶逸。若非如此, 他也不会盘算着娶个好老婆, 少奋斗二十年。
不错, 锦屏公主放在他面前的胡萝卜是十分诱人, 可他吃得下吗?
若他是个有志向的人, 说不定还会有斗志跟薛润撕得你死我活。
可杜琮还是个反雄竞达人, 觉得自己就算赢过了薛润,怕也拿不到嘉柔郡主的陪嫁。这些年,他在锦屏公主跟前瑟瑟发抖, 只觉得锦屏公主十分厉害, 只怕是不会松手。
但杜蘅若是死了,便没人来理会他的贪墨之事, 那时候锦屏公主十分伤心,哪里会理会这样子的小事。而到时候薛润也再没什么作用, 杜蘅已死,还有薛润什么事?就算不能把杀人之罪扣再薛润的身上, 亦是能让薛润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再来,他也想离开清河别院了, 想带着这些年自己薅的财产过些小日子。
“若蘅儿真嫁人了, 我和薛润闹得这么难看,薛润怎么会放过我。我还怕薛润查出我这么些年的贪墨——”
锦屏公主听着他的话, 面上一派迷茫, 仿佛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且完全不能接受的理由。
她慢慢伸出手, 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手指一点点的收紧,将发丝抓得乱糟糟的。
“你在说什么,在说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锦屏公主也没指望杜琮真的十分清廉。杜琮雁过拔毛,攒些私房钱,这对于锦屏公主又算是什么事?
杜琮底下头,缓缓说道:“我,我有自知之明,公主只想把郡主嫁妆给蘅儿,一辈子没我的份儿,我,我不敢跟公主斗。其实,我也要得不多,这些年,我也攒了些家底。可蘅儿不死,公主是不会让我离开清河别院的。如此一来,我也不必仰人鼻息,过几天让人奉承的风光日子。”
锦屏公主厉声:“你住口,杜琮,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本宫不会饶了你的,不会饶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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