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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容温知道,过不去。
永远都过不去。
若母亲还活着,终有一日或许有解,可若她死了,她这一生都过不去。直到现在,她依旧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何意。
她为何那般恨自己的女儿?
容温哭了好大一会儿,最后用了碗安神汤,靠在叶一的怀里睡着了。叶一轻轻拍着她的手臂,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心疼。
似在姑娘十岁那年吧,生的糯米团子似的小姑娘就像是变了个人,对谁都排斥,那段时日,她颤颤巍巍的将自己关起来,与谁都不说话,只坐在她的小书案前写手札,也是自那以后,姑娘的性子就倔起来,不管对了错了,都特别有理。
还有了酒瘾。
翌日一早,容温就连早膳都是在老夫人的静安堂里用的,她醒来的早,洗漱后就去了静安堂,还把老夫人给惊着了,以为她遇到什么事了呢。
午时的时候,灰尘天幕又落了雪,前几日堆在花丛间的雪儿还未化尽,就又铺天盖地的来了,容温不愿回净音院,陪着老夫人用过午膳后还赖着不愿走。
老夫人倚在躺椅上,容温就坐在她身旁,在火炉上烤了柑橘给老夫人吃,一边剥着一边随口问:“祖母,您觉得我娘她还活着吗。”
老夫人看着她,眉目间缀满的笑意并未因着她的话而淡去,她想了想:“既是了无音讯,便是还活着吧。”
老夫人目光悠远,转了话锋:“你娘,她自八岁那年就养在我膝下,是个好孩子。”
容温:“那我娘性情如何?在我印象中,她与父亲总是隔三差五的吵架,”她顿了顿,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我若在您面前说我娘的不好,您会生气吗?”
老夫人被她这认真的模样逗笑:“你尽管说,我也想知道些你娘在扬州的事。”
容温就大着胆子说了:“我娘与父亲常常吵架,我有时会很可怜父亲,因为阿娘她总是将所有错事都怨在父亲身上,有次,就连院中的树上有鸟筑了巢,阿娘也是将父亲骂了一通,说父亲为何会招鸟。”
老夫人的笑容依旧在,只是浅了些,她极为温柔的问容温:“那她,待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