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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向芋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
她想,原来念念不忘是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这些所有流动在生活里不经意浮起的、关于靳浮白的琐碎,是向芋自觉无法招架,硬着头皮却也能勉强撑住的。
那唐予池的离开,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一年的新年还没有到来,只差几天,唐予池突然给向芋打了视频语音,他说,向芋,我要出国了。
他的头像还是那个白色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总是调皮捣蛋长不大的唐予池,也会用这样沉重的语气说话了。
他说大学同学在国外创业,他也想过去一起。
这是对干爸干妈也说过的理由。
但是私下里,他们聊过很久。
所以向芋知道,他出国不止是这个原因。
是因为安穗,她在这一年里频繁找到唐予池。
最后一次见面,安穗哭得很凶,用哭哑的嗓子问唐予池:“我能不能回来?我能不能回到你身边来?”
她很瘦,哭起来蹲在椅子上蜷成一团,眼睛像是漫了雨水的月亮,悲伤又明亮。
唐予池想起很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安穗穿着校服,用宽大的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两只通红的耳朵。
他催促一声,安穗,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把你宠上天。
不知道过了多久,厚厚的校服袖子后面传来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