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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不存在,却又存在。煮骨头汤的时候,阿嬷会边撇沸腾的浮沫,边甜甜蜜蜜地说,以前人以为这是好东西,我都收起来给你阿公喝。
不像提到亡者,好像阿公只是出门去公园打牌,等到家里开晚饭,他就回来了。
语气是活生生的。
把人都说活了。
直到前年,阿嬷才答应立牌位,袁宵也没见过阿嬷的先夫郑公。
先夫郑公没死,是冯玉如的美好愿望。
如果这份愿望成真了呢?
袁宵望着才补过金漆的字面,牌位纵横交错,如同一层又一层人山人海的屏障,阻隔着,那几个字,不远不近,隐蔽在人潮后看向她。
“吹一下再喝。”
“加点细白糖。”
客厅里,阿嬷在给张弛展示她的妙招保温壶煮绿豆。
绿豆洗干净丢进去,把水烧滚,一倒,盖上木塞,焖一晚绿豆就熟了,连火都不用开,很能省燃气费。
袁宵站在阳台擦供桌,老小区楼下骑过一辆共享单车的时候,阿嬷把自己共享了。
她现在是共享阿嬷。
让初次登门的张弛别客气,叫声“阿嬷”听听看,在这里,没人喊奶奶,奶奶反而是个新鲜词汇。
“阿嬷。”
“诶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