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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峪说罢,沉默片刻,似在思虑什么,方又启唇:“我想带家眷去。”
镇守不比行军,按例是可以携带家眷的。
秦王却不赞成他这么做:“别的镇将拖家带口,那是长年累月定在镇地了,你也打算定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回来了?”
顾峪不说话,仍是坚持。
秦王又劝道:“你到那厢实在寂寞,纳几个婢妾罢了,将来想带回来便带回来,不想带回,予些钱财,好生遣散就是,何必拖家带口那么麻烦?”
“不麻烦。”顾峪铁了心要带。
秦王也只好妥协,“既如此,我就去向父皇奏请了。”
······
仲秋宫宴,虽然顾峪尚在狱中,宫里的请帖还是同往常一样递到了卫国公府。骆氏记挂儿子,也对天家有些不满,直接道不去赴宴。姜姮虽也不喜这种场合,但若顾家一个人都不去,难免会叫人议论罔顾君恩,不识好歹,遂带着顾家小妹一同去赴宴。
“嫂嫂,你知道么,今天还是秦王的生辰。”
将进皇城,顾青月忽然附在姜姮耳边,悄悄说道。
姜姮自然不知,“是么?”
顾青月拿出一个亲自绣的荷包,视作珍宝的双手捧着看了又看,问姜姮道:“嫂嫂,你说,秦王会不会嫌弃我绣的这个荷包?”
“秦王府珍奇无数,想必不管你送何珍宝,在他眼中都是寻常,你亲手绣的这个荷包,他府中应当是没有的。”姜姮瞧了瞧那个荷包,笑着说道。
“嫂嫂。”顾青月听得耳顺,越发欢喜,一时都忘了自家哥哥还在狱中,亲昵地抱着姜姮道:“那一会儿,我给他送荷包,被人看见了,是不是不好?”
姜姮微微点头,故意说:“那要不就别送了?”
“嫂嫂!”顾青月知她打趣自己,娇声嗔了一句,忽又叹道:“送人礼物好生费脑子,今年送了荷包,不知明年送什么。”
她忽而转头看向姜姮:“嫂嫂,你之前送过我哥么,都送的什么?”
姜姮微微摇头,“没有。”